关于《刹那悲欢》

2015-10-05 10:15:30 | 来源：新浪微博 | 投稿：伍玖叁-21 | 编辑：小柯

原标题：关于《刹那悲欢》

我为什么写《刹那悲欢》

无·刹那悲欢

很多年前我第一次看到阮籍这个名字，还是在某兄长的书柜中翻到一本名为《xx苦旅》的散文，里头有一篇写魏晋风度，讲了好几个怪诞任性的知识分子，有人喜欢吃药，有人披散头发满大街乱窜，有人喜欢喝酒，阮籍就是爱喝酒那个，喝完了发酒疯，一个人坐一辆牛车随便乱走，走到无路可走他就痛哭一场，哭完就完了，回家接着喝。那散文写得真是漂亮，到今天我还能回忆起阅读时闪瞎彼时小学生的我的狗眼的华美流畅，诗意盎然，字里行间大抵也充满了对阮籍这种袒露胸襟摊在车板上一路喝喝完了哭之肆意洒脱的艳羡。这是有诗意的人写的东西，所以跟天底下有诗意的人犯同一个毛病，他们只负责抒情不负责真相，害得我多少年来都以为那个时代真是历史上少有的自由时代——没想到全然不是那么回事，真想大呼上当。

根据陈寅恪先生考证，阮籍所在的“竹林七贤”小集团，“竹林”是象征意义，而非实际有一个地方叫竹林，竹林里住着七个男神。而另一方面，后人以“竹林七贤”来称呼他们，也隐含了对其标榜老庄之学，崇尚自然的玄学思想的一种赞誉，而在当时的政治氛围中，崇尚老庄，实际上是正面扛上了主流意识形态名教。所以司马氏杀七贤中的高帅富嵇康，用的罪名便是违反名教，不孝不悌。嵇康一死，阮籍就从当初一个“能为青白眼，见礼俗之人，以白眼对之”的愤青，转化成为一个“发言玄远，口不臧否人物”的沧桑犀利哥，这种转变，就连鲁迅先生都心生感慨，写文章调侃道阮籍为什么能变成这样呢，因为他爱喝酒啊，喝酒的人善敷衍，他忽悠的好，所以活得长啊。

然而当我再读到《晋书》这段时，却笑不大出来。

填词这件事我从来都是打酱油，又因为对方是五哥这样的好基友，更觉得可以随便乱填（喂~），没想到他定的人物是阮籍，当时下笔时，脑子里想的就是一个背影，一个坐在牛车上，喝着酒，朝着一条不知通往哪里的黄土路，晃晃悠悠往前去的背影。这当然也是“任诞”，但就像余英时先生所指出的，在这种“任诞”的表象下，这是时代的知识分子身处群体与个体之间被割裂的一种状况，他的内心如何当然是无法考究的，但他的孤独确是实在而厚重，正因为这种孤独如此极致，所以无法被模仿，无法被复制，所以后世才有“名士少有全者”的伤感。悲欢刹那，轮回往返，确实也是没什么好对外人说的了，我想这大概就是我对阮籍的感性理解，不晓得歌词写出来表达清楚没有，但我终归是尽力了。

吴沉水

在专辑制作过程中写的感想比较简单，因为有些东西还没有定型，不便透露或者无从提笔，老吴既然写了这么多，那我也就把所有的东西补上罢。老吴这个人很有意思，书读得多，而且是有用的书居多，这是我很敬她的一点。在这个低智横行心浮气躁的年代，静下心来读书显得难能可贵。凡是她极力推荐的书，我必定会去读一读。读完未必喜欢，但必定大有所获。离俗世太远，显得她有点格格不入。但我与她之间，有些事根本无需多言，往往聊天时几句寥寥，便各自都懂。之前她写过《相守》、《时间之海》，都很喜欢，也都唱了，这次自然也不能没有她助阵。知识分子当然还是写知识分子，于是一开始请她写的人物是嵇康，后来词曲编出来一听，我来演绎，未必驾驭得住。老吴说那好，我换个阮籍罢。于是就有了全专的引子——《刹那悲欢》。这首词其实是我自己全专里最喜欢的一首，老吴随笔一挥，就很合心意。因我这人还是太俗，无法出世，然而心里一直向往，于是难免有悲有喜，在出世和入世间徘徊。曲子是由Winky诗来操刀的，大起大落大开大合，贴了刹那悲欢这个题，于是唱起来也是颇为过瘾。后来12首曲子到手，这首怎么看都得是个引路人，唱完之后帷幕拉开，生旦净末丑各自轮一遍，最后戏子谢个幕，曲终人散各自去了。

在此还要感谢制作组，小千的和声堪比一个合唱队，撑起了最后一段的气势；水玥儿的笛箫悲凉大气，开头的氛围全靠她一手塑造；雪代薰的阮籍一看我就觉得很喜欢，意境贴切无比孤寂。

有位朋友曾经写过专辑的长评，他的学者母亲一起参与进来，看完后迄今记忆犹新，老吴的这首，恐怕写的比我两还要透彻。

说了甚多，其实也等于未说。唠叨的毛病一直都有，一直很放，还未学会收。

其实一句“万世英雄，刹那悲欢”已足矣。

五色石南叶

tags：

相关：

看人（深度好文）

人活到老了，就学会看人。看人是一种本事，是累积下来的经验，错不了的。古人说：人不可貌相。我却说：人绝

广结善缘，普渡有缘

真信者得渡，随喜供养赞叹者种佛缘

清朝康雍乾盛世的人口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