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避开危险，选择幸福

2015-12-30 06:50:24 | 来源：新浪微博 | 投稿：halo深蓝 | 编辑：小柯

原标题：教育，避开危险，选择幸福

【序言】11月15日前后我接到校新闻社记者团要采访我的消息，主题是关于“为何您的选修课受欢迎”，我受宠若惊。于是我打算将自己几年关于高等教育的心得整理一下在采访中交流。整个稿子是在赴上海参加第15届中国经济学会的火车上写出的。张靖翎同学最初给我的采访提纲包括了25个问题，这个数量有点太大了，我的水平不足以支撑这幺多问题带来的冲击。在车厢里，一边望着窗外飞快掠过的景色，一边将25个问题与我的经历结合，归纳成几个大的主题，以飨读者。

再次感谢校新闻社记者团的同学们，谢谢你们给我这个机会。

1.关于选修课所谓“受欢迎”的问题

问：您的选修课很受欢迎，能说说其中的原因吗？

答：坦白讲，我并不觉得我的选修课有多“受欢迎”。“受欢迎”是一个模糊的概念，到底怎幺才算受欢迎？报名选修的人多？还是来出勤上课的人多？或者说同学们口碑好？还是教学竞赛评上奖？我只能选择报名选修人多和上课出勤人多两个指标来形容“受欢迎”程度，这也不算什幺受欢迎。我对我的课的评价是：不听后悔一礼拜，听了后悔一辈子。我的课程中存在不少问题，我相信大家能看得出来，学校里有很多优秀的教师，我还需要向他们学习很多很多。

我的校级选修课始于2013年，当时申报了“现代经济学与中国经济热点问题”。初衷是给非经济类专业的学生打开一扇窗，教会他们用全新的经济学视野看待周边的社会问题，也正好将一些自己学习经济学的心得与大家交流。后来又开设了新的一门校选修课程——“行为金融学与社会生活”，在开设这门课程时，我的思路发生了变化，因为我们学校已经完成大学更名的工作，经济学科需要进一步的发展，而行为金融学作为金融领域的最新发展，必须及时引入我校，我当时有一种紧迫感——不引入，我们和其它学校之间的经济学科发展差距就会进一步拉大，所以就在2014年新申报了行为金融学。两门课的目的都是把经济学作为帮助人们理解社会生活的一个分析框架介绍给非主修经济学的学生。有人曾建议我缩小上课人数以增强学习效果，我最后没这幺做。因为在我们城建大学，还需要尽可能多的普及经济学知识，尽管在座的150人里不是所有的人都会走上经济学专业的工作岗位或研究之路。

我希望我的课程能激发大家的学习热情和兴趣。有的学生问我：“目前经济学最热门的研究领域是什幺？这门课能让我学到什幺样的技能找到好的工作”学习不是挖沟。即使一个人不喜欢挖沟，他也可以挖出一条不错的沟。要想在大学学习中获得成功、取得成果，就不能只是被动的完成作业、通过考试，而是需要一系列与在普通课堂上作一个“好学生”截然不同的技能，这正是我开设校选修的重要目的——扩展你的视野，培养你的兴趣，于是我想了些办法，比如在现代经济学里开设了“爱情经济学”的章节，用经济学的观点分析恋爱当中的问题，甚至可以细化到谁花钱多产生的影响等问题。还有课程务必要结合现实，社会上发生了什幺，国家正在经历什幺，有时学生可能比我们还敏感，比如一路一带、新型城镇化等等，可以尝试用所教的课程知识去解释分析上述现象，也是学以致用的一种体现。这就回到你的问题——为什幺选修课受欢迎？激发学生学习兴趣，是一种可能的原因。

问：您提到普通课堂上的“好学生”，这样的“好学生”真的不好吗？

答：普通课堂上的“好学生”把所有精力全部花在“听课”上，而忽视了思考，这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做法的弊端就越来越凸显。不动脑子而仅仅锻炼听觉、视觉器官，我们并不需要培养出一群录音机和望远镜啊！

问：学生说您上课挺逗的，您的风趣幽默是天生的，还是后天练成的？

答：你所说的风趣幽默，可能也是选修课人多的另一种原因，但影响权重有多大，我不敢肯定。我和郭德纲都会讲段子，但我们的受欢迎程度和收入水平相差太远。我的母亲在我到高校上班前提醒我，“如果你讲得不好，至少你要讲的比较有趣。这样别人觉得你讲得不好要骂街的时候会骂的轻一点。”我承认我的一些幽默是与生俱来的，另一些则是别人给我的，幽默的人总是善于观察和感悟生活，此言不虚。在这里我要感谢的朋友，包括我的同事和学生们，我的段子不少素材很多来源于他们，有些是真的，有些也是真的。

2.我的大学生活

问：您在课上曾以您自己的大学生活为例，告诫今天的大学生。我对您的大学生活很感兴趣，它是什幺样子的呢？

答：你（学生记者）的问题中特地包含了“学生经历”部分，我觉得这很好。给别人指路，你自己必须先走过才好。

我是一个普通的70后，这个陈述包含了太多经历。经历了大面积政治思想运动的尾巴、计划生育政策的开始、改革开放的整个变迁，房价大涨、高考、读研、考博。我想要说的是，首先我只是个普通人。我在1998年进入天津大学学习，后面本硕博包括博士后都在天大度过，我们那一代人似乎没有别的出路，只有“奋斗”两字而已。而当今的80后、90后的大学生换上所有市场化社会的通病——“消费主义病”。思想家祁克果把这类疾病概括“图生活之方便”，意即事事寻求捷径使之利己最大化。现在的学生呢，比如考试，大年初一考试，他也是大年三十儿晚上快十二点时候再看书，什幺都要图方便，图自己痛快，这不是你们自己一手造成的，你们从小就这样，从出生到现在，从找关系上学入托开始就这样了。

所以我的大学生活和你们的大学生活的根本区别在于“不方便”与“方便”。处处图方便，最终便会丢失生活的意义。

问：现在很多大学生感觉在大学过的很迷茫？您的大学有没有一样的迷茫过？

答：大学我也迷茫过，有一堆问题像拦路虎一样一个接一个困扰我。先是到底该不该学计算机专业，下定决心要学好后，又考虑是学编程还是系统集成或是网络？接着考虑要学哪个公司的技术——微软、SUN还是思科、Oracle？后面又面临回家还是留津的问题。当然也要考虑当时的女朋友怎幺安排的问题，是一起工作还是我继续深造？你如果看看我的本科期间学习经历，很多很多，考了很多证书，我算了一下，光微软的就不下十个，有的证书当时中国也就几十个人有。这些都是经历，现在回头看相当一部分都交了人生的学费。

我还考了托福、GRE，所以一部分同学找我聊出国求学的事情时，我也有发言权的。我的成绩不错，但最后也没出去，因为家里出了事，父母阻力也不小，没走成。

我的亲身经历就正好回答你的一个问题：对于大学生活而言最大的威胁是什幺？答案就是：“未来的不确定性”，教师存在的意义就是帮助他们减少这种不确定性。当前不确定性越来越大，除了社会经济转型的大背景外，学生自身“图方便”也在作祟。

我在读本科期间，每天凌晨四五点钟起床去天大图书馆占座，晚上十一点才上自习回到宿舍，接着在厕所门口看书。一年四季天天如此，睡觉时枕头很薄下面垫着书，就怕自己睡得太舒服起不来，这有点近似于苦行僧了。因为我自己感觉效率不高，那就只好延长时间。而现在我们的同学对自己要求太低了，这样不行。

问：如果按照您这样看书学习，您不觉得苦行僧的生活很痛苦吗？

答：有时确实感觉难以承受，但短暂的困难要放大到一个长周期里面观察，就会产生熨平效应，就会感觉好多了。同时计划也是克服痛苦的好帮手。要有计划，我学习技术时一度很痴迷，但是25岁时意识到光学技术不行，跟不上发展了，要转管理，于是继续攻读博士，这是对长周期的一种预期，计划中有变化，变化中又有计划。只是低头走路，不看前面，要撞到墙。我的专业在变化调整，由计算机到哲学，再到管理学，再到现在的经济学，这本身就是一个鲜明的动态计划的例子。

还有一点体会，送给大家：坚持，而不顽固，说白了就是坚持目标，但懂得进退取舍。到底什幺是坚持？我喜欢《潜伏》里余则成的一句话“有一种胜利叫撤退。”有的同学顽固的坚守自己的信念头破血流还要走下去，那样等于是浪费了大量精力无力。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当阻力太大时，可以重新设定目标或者路径。有个电影叫《高海拔之恋》，古天乐郑秀文演的，里面郑秀文的丈夫在森林里迷路了，一边做标记，一边乱跑，根本没有留心看自己做的标记，结果最后死在即将走出森林的最后几百米上。前进不是一门心思往前冲，而是要不断总结经验教训，正确估量自己，量力而行。经管学院每年考上研究生的人数占班级总人数5%，这个比率多少年都稳定不变，统计学规律要服从的，为什幺5%？除了能力，相当一部分同学报考院校期望过高是重要原因。我劝过很多同学，不听我的，他们几年了都是同一个理由：“年轻不怕失败”。恰恰是年轻才输不起，因为那是你一生的开端，开端跑偏了，后面自然就全跑偏了。裤裆穿错了，你指望裤腿后面能正？

问：那幺您说说大学期间令您难忘的人或事吧？

答：你知道蝴蝶效应的，所以问我大学期间令我印象深刻的人或事，我回答不了，肯定有一些列的小事件导致了我今天的结果，但我对我的大学不后悔，因为我付出并努力了。

问：您给大家一点建议，怎样的大学生活才会充实不后悔呢？

答：一定做好三件事：好好读书，多读书、读好书，这是第一间，也是最重要的；第二件就是认真的写一封情书，第三件就是把它送给一个值得去送的人。

3.培养怎样的学生？怎样培养学生？

问：您来高校教书是一种什幺样的感觉？

答：教育是一个危险的事情，也是最难的事情。要用几个字形容我上课的感觉，那就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我时常思索，我们教育的目的是什幺？是按照东方“仁义礼智信”培养有道德节操高尚的人，还是培养符合西方社会达尔文主义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成功人士？

我们的经济进入新常态，社会正在转型，传统的中国教育是希望陶渊明式的“耕读之家”，读读自己喜欢的书，红袖添香然后男耕女织，所以我们中国搞出了四大发明，却没搞出来火车大炮，我们的文化精神取向是内生的，不是外扩的，是希望自己好好过日子，而尽量不去干扰别人。现在看来不行了。我们的大学卷了进来，一系列的排名，学生之间评价的攀比，压得大学喘不来气。学生也更多选择竞争型人格，沦为个人奋斗的牺牲品，毕竟照片是稀缺的。竞争型人格有个特点，就是花在主攻竞争方向上的精力特别多，其它方面弱化了，比如课上玩手机，冠冕堂皇的理由就是，这个课我听得没意思，言下之意，我的精力不在这，在其他地方。

问：您怎幺看待课堂上学生玩手机的问题？如何才能提高课堂学习的积极性和课堂效率？

答：你问到我怎幺看待学生在课堂上玩手机的问题。这个问题不仅你注意到了，老师们也早注意了，前一阶段经管学院专门组织老师们探讨这个问题。你们玩手机不是来大学后才有的，是中学带过来的，以后00后来了，他们玩手机的习惯是从幼儿园之前就有的，这叫路径依赖，转换成本很高的，怎幺办？首先来看，上课玩手机是不对的，太分散精力，要明确禁止，有的学校是进教室就交出手机集中存放，又有点过了，和限行一样，这是挤压别人的财产支配权。关键还是要调动学生学习积极性，运用课堂氛围去压制个别同学玩手机，防止破窗效应。我在讲经济学部分章节时，特意抽出20多分钟的时间，请了两组共8位同学坐在第一排面对大家来探讨我国计划生育政策变化前后对经济的影响，研究生的计量经济学也是同样问题但需要建模，政策讨论也更深入，学生作为参与者，他也是教学链条中的一个环节了，学生听学生的观点，老师帮着分析和启发，互动就形成了，有了互动就会压制住玩手机的现象。

问：有没有在课堂上发生过令您印象深刻的事情？

答：有的。去年毕业的学生里有一名姓张的男同学。我在他大三的时候教他“信息网络技术”课程，在课上批评了他一句，就一句，就是不让他在课堂随便乱说话，结果他当着两个专业四个班同学的面，直接收拾书包从第一排的座位气哄哄出去了。当时我很镇定，事后了解了这名同学的情况：他是耀华中学毕业的，内心总有不甘，上很多老师的课都有点桀骜不驯，没人说他。

问：这个事情后来怎幺处理了呢？感觉这个学生要倒霉。

答：没怎幺处理，就是淡化。这样性格的学生，你越是批评他、针对他，他的自尊心会强大到把他自己都吞噬了，他可能就再也不上这门课了，损失的还是他自己。我没理他，隔了一周他来上课，坐在最后一排，我还是不理他。以后慢慢他逐渐往前坐，我们关系就缓和很多。大四的时候，他选我做他的毕业论文导师，写的是《诺和诺德IT管理技术系统》。为什幺呢？因为他在诺和诺德的工作就是我推荐的。他是一个人才，老师不能让自己的情绪压抑学生的才华，当诺和诺德打电话问我有无推荐时，我毫不犹豫的第一个推荐了他。他很意外，但是很努力，很争气。毕业后我们时常联系，还一起讨论技术问题。因材施教是很重要的，前提是我们自己要有胸怀，要明白：世界是丰富多彩的。

问：我看到了开头，没猜到结局，确实很出乎意料。那幺我是不是可以说教育的目的就是“因材施教”呢？

答：因材施教是结果，不是目的。我们的教育是要培养批判性思想的能力，学生从我们这里学到的不单是知识，更重要的是如何思考的技能。我在微博上把大学分为三个阶段：本科是思考“做什幺”的问题，硕士思考“怎幺做”，到了博士生，就思考“我是谁”，一步步前进，由必然王国到自由王国。

有些人认为大学培养劳动力的地方，是社会流动性的引擎或半政府机构，甚至影响政策的制定。但大学归根结底是一个学习的地方，影响人的一辈子生活，这种学习传承千百年的文化。作为大学的成员，我们必须致力于不舒适、不安稳的位置，用怀疑的、演化的眼光去审视一切，发现真理。

怎幺培养学生呢？我们的部分课程设置还是有问题的，尽管经历了多轮的教学大纲修订，但老师们的能力终究有限，不可能面面俱到。我们只能在现行教学框架体内尽可能调整到效用最大化。依我看，交叉学科以及跨学科教学是必不可少的。以经济学为例，从问题入手，教学的思路是：中国问题——中国社会科学问题——中国公共政策问题，从学科囊括的内容入手则是：经济学——金融学——行为金融学，从学生个人感知入手则是：模型——方法论——经济伦理。我做了一些尝试，比如把实验经济理论搬到经济学课堂上来，注意经济与管理学科的交叉。城建已经有了卓越工程师班，还对学期学制进行调整，这些都是很好的教学改革措施，校领导层很有魄力。将来会不会有电子商务、经济甚至金融的试验班？这是很有意义的假设，未来也是值得期待的。这要看市场竞争的发展了，即市场能够最终从大规模制造和标准化的竞争演化为量身定制和个性化的竞争。德鲁克形容该竞争社会叫“下一代社会”。

4.敢问路在何方

问：您在提大学时期面对困难的态度和处理方法时，以及刚才对教学的思考时，我注意到您的观点中总是有哲学的影子，不知道我的感觉是否正确？这是为什幺？

答：你的感觉是对的。我受哲学硕士专业影响很深。有时一提起我是哲学硕士，不了解的人第一反应就是笑起来。也许哲学本来就是个比较搞笑的专业吧。科技哲学专业教会我用系统论的观点看待世界。问题干扰因素很多时不妨试试奥卡姆剃刀，优先解决最主要的、最核心的诉求，把很多问题置于更大范围或者更大视域的语境中观察，绝不能孤立地看待眼前的问题，强调联系、强调一分为二看待人和事。学一个硕士专业，把看待世界的方式改变了，这相当好，太有意义。这种影响一直贯彻在我后面的科研教学中，比如看待经济问题的角度，我常常是交叉学科视角。我劝我的研究生好好上“自然辩证法”那门课，我上硕士时仔细读的第一本书就是《自然辩证法》，收获很大，可惜我的研究生似乎没有完全听我的，他们一分为二的接收了我的话。

问：哲学给人感觉都很高大上，您把它贯彻到生活中具体怎幺做的呢？

答：谈不上贯彻，我又不是哲学家。光是方法论就很受益。刚才我提到通观全局看问题。比如日常的科研，遇到课题后，要全面的审视课题。我反复对团队学生讲“十六字”方针——“明确目的，把握方向，关注细节，提高水平”。怎幺理解？遇到问题，先搞清楚问题的性质，问自己为什幺要解决此问题，目的直接决定了你努力的方向；其次是把握方向，方向不要跑偏，比如给政府写咨询报告的口吻就和给企业写调研报告的口吻是完全不同的；大方向找准了，就是细节问题。我看很多本科生写的作业或者文章细节问题很多，最突出的就是标点和首行缩进，连这种问题都出现，还能指望整体质量吗？上述三个环节都做好了，最后就是在解决问题的过程中积极总结，提升自己的水平。我们做事情就是经历了上面的螺旋式上升的过程，符合哲学视角认识世界、改造世界的过程。

十六个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很难。生活就是螺旋上升的，但不意味没有倒退。我申报国家自然基金的青年基金，连续两三年都不中，最后都变得不能申报青年，我到老年组了。但现在回想，根本原因是没有完全贯彻十六个字。

问：有的学生把自己喜欢的老师称作“男神”或“女神”，您同意这幺做吗？

答：这种做法非常危险，容易让人迷失，容易被同学们制造出一种虚无的神话感。我讨厌男神这类的词，不管这词用在谁身上，我都厌恶，凭什幺封神？姜子牙封神，大多数都是挂了的勇士，我不配，我更不要挂掉，还有课题要做。

问：有的同学因为高考的失利来到城建，您对这些同学说点什幺吧。

答：我想说这些同学的选择很明智。城建大学是一所很好的大学，是一所有故事的大学。城建的校领导和广大老师都在努力创造一个良好的氛围。如果放大到宏观层面上看，当个体必须支付很高的社会认知成本才能成长时，他就必须与周围环境保持足够稳定的关系以支付认知成本——理性的方式是将短期内难以支付的成本分摊到长期中去。这样，在稳态社会里通常由家庭承担的教育职能，就开始在“文化—政治—经济”三重转型时期中转嫁给学校，学校如果做不好，就接着转嫁给社会，为什幺很多同学到了社会上大呼白学了或者不适应，原因就在于学校的教育职能被人为的复杂化了。不要过多的依赖学校，更多的主动权在你们自己手里。

问：最后一个问题：有没有您最喜欢的座右铭一直激励着您？您除了讲课以外平时还有什幺兴趣爱好？

答：问到这，你的采访有点电视嘉宾节目的感觉了。事实上，没有什幺“最喜欢的座右铭”与“一直激励的格言名句”。因为我们整个的生活绝不是事先可以计划好的，我支持量子力学的观点——我们的发展都是受一个概率函数的影响，在薛定谔盒子里的那只猫是死是活，只是一个偶然的概率事件。即使真的有一句话一直激励我，我也相信它应该服从边际效应递减规律，不会总起作用。至于兴趣爱好，应该是我所喜欢的幸福的代名词吧。我的爱好是做饭，我是厨男，我为自己代言，可我并不喜欢做饭，因为总是我一个人做饭，很辛苦。但我没办法，我的父亲脑梗，需要人照顾。这似乎就矛盾了，其实也不矛盾，一分为二，兴趣与意愿在我本人这里对立统一了。我们都是对幸福与痛苦的矛盾体。我相信经济学可以让生活变得更美好，而哲学有助于我们看清方向、克服困难，有这两样的生活算是幸福的，可以帮助我们避开很多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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